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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有理有據,有石錘的微博,底下評論炸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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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後,慕濯笑著同司機大叔付了錢道了謝,然後拖著行李箱進了小區。

本來原身是過幾天再回來的,慕濯根據劇情特地選了今天,改了機票。因著今天沈之洲有一場重要的手術,是不可能來接機的,只叮囑她上出租車前把車牌號發給他。

慕濯覺得她還是先不要見沈之洲這麽快比較好。

只是中檔小區,但勝在綠化做的極好,也極為安靜。

進了公寓後,慕濯放下了行李箱和畫架,打量了一下,有些覆古的風格,兩室一廳,客廳有落地窗,陽臺有小型的假山。

嫌熱,左右四下無人,慕濯翻開了行李箱裏準備好的皮筋,拿開了木簪,紮了一個清爽的馬尾。

原身是畫國畫的,主山水畫,為了營造氛圍,獲得靈感,自身的打扮和家裏的環境都是帶著古風的。

而原身本身又是喜歡古風的,容貌也是極其有古典美感。

慕濯擦了擦脖子後面的汗,開了空調,坐在沙發上微微喘著氣。

原身走之前安排了長期的鐘點工半個月打掃一次,所以公寓裏雖長期無人居住卻也是幹凈整潔。

休息夠了,慕濯從行李箱裏將東西一一拿出來,按照對應位置擺放好,得了空閑,這才有了時間拿著手機打開了q、q,進了一個群。

林屏:我到公寓了。【害羞】

趙靈靈:天靈靈,地靈靈,我掐指一算,果然,瓶子你就到了。啊啊啊,親親抱抱舉高高。

慕濯彎了彎唇角,趙靈靈是原身大一大二時的室友,雖然只同了兩年,但是宿舍四個人關系極好。

原身待他們除了友情也有了幾分親情,畢竟是朝夕相處了一年的室友。

國外兩年多,因著時差問題直接聯系的比較少,幾個人關系也沒有變,原身身處異國他鄉,更是習慣性將在國外發生的點點滴滴都發到群裏,簡單到看到一處不錯的風景都會發到群裏分享。

趙靈靈的口頭禪就是天靈靈地靈靈,據說她媽生她時難產,她外婆在外面一直念了天靈靈地靈靈,這才母女平安。也因此趙靈靈取名為靈靈,時刻把天靈靈地靈靈掛在嘴邊覺得能帶來好運。

不多時,一條信息又進來了。

楚怡:歡迎瓶子回來【玫瑰】

陶瀾:來啊,瓶子,明天出來一起浪【眨眼】

慕濯嘴角咧得更歡了,她大概明白了原身為何同她們感情如此深了,這樣被人關心惦記的感覺真好。

楚怡的父母都是老師,對她管得極嚴,帶著眼睛的她也一向是不讓父母老師操心的乖乖女。

陶瀾是家裏最小的女兒,上面有兩個哥哥,,所以一向比較隨心所欲,可以說是受盡父母兄長們的寵愛,為人大方爽快。

趙靈靈:瓶子!我是想去接你來著,但是老板太嚴請個假都不允許【欲哭無淚】

楚怡:導師大人有命不得不從【發呆】

陶瀾:瓶子,你臨時改了機票,本來按著原本的時間我是能去接機的。不過,嘿嘿,沈醫生一定去了的,對吧。我懂的。【眨眼】

三個室友已經畢業了好幾個月,初入社會了,趙靈靈進了一家公司,楚怡聽父母的話讀了研,陶瀾從事時尚編輯,目前掛了一個閑職。

室友們也是見過沈之洲的,甚至一直慫恿原身將沈之洲拿下,所以陶瀾會這樣說也不奇怪。

原身當時一笑而過,沒放在心上。

慕濯也知道現在的沈之洲對原身也是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只是單純的照顧下世交的妹妹,有憐惜。

林屏:沈之洲今天有一臺重要的手術。

趙靈靈:那瓶子你豈不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回來的,可憐。早知道,我就是拼著得罪了老板也要去接機的。@陶瀾,你不是說有沈醫生麽。

楚怡:瓶子早點休息,倒會時差。

陶瀾:好氣哦,但還是得微笑。不過,趙靈靈,我拒絕和你說話。

……

被楚怡這麽一說,慕濯也感覺有點困了,回覆了一個“好”,無視了還在打的熱火的另外兩個室友,放下了手機,洗了澡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竹馬醫生2

沈睡的慕濯並不知道系統在她神識裏再一次出現了,一段對話悄無聲息地進行著。

“南燭大人,您這樣安排的話,宿主以後若是知道了事情的始終,恐怕不好收場。”這任務實在是太渣了。系統遲疑道。

“不過是一堆數據罷了,她不會為了一個NPC同我置氣。”南燭輕笑一聲,有些不以為然。

“可是……”系統有些不確定道。

“下一個世界,無論如何,讓他消失。”南燭命令道,語氣不容置疑。

“這……”系統很為難,它不是沒試過,但每個世界都有天道的存在,它也不能幹涉太多。更何況,它覺得他不僅僅是一個數據。

“看好她,必要時幫助她。”南燭說完,幹脆利落地切斷了通話。

系統恭敬應了一聲“是”,面上還是有些擔憂,以宿主的性子,最後的結果恐怕難說。

……

慕濯這一覺直接睡過了午飯時間,順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一點十六分了,然後看到了兩個未接電話,沈之洲打來的。

剛睡醒,還有些迷糊,她歪頭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她光顧著發車牌號了,到了公寓忙著收拾東西和聊q.q,倒是忘了和沈之洲說一聲,她安全到家了。

睡覺前她不忘調了靜音,以至於沒有聽到來電鈴聲,這麽想著,她有些心虛地按了回撥。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聲音平和到寡淡,“林屏?”

慕濯小心翼翼道,“抱歉吶,忘了說了,我早就到公寓了。”

沈之洲一只手翻著病歷,一只手拿著手機,低低地應了一聲,“嗯。”然後補充道,“我根據車牌號已經問過那個司機了。”

司機對慕濯很有印象,當即便詳細地同他說了,還說了小區名,他這才放下心來。

慕濯也瞬間了然,難怪只有兩個未接電話,原來是已經確定了她的安全,心裏有些悶悶的,有些敷衍地掛了電話。

在沈之洲開口之後,她已經確定了,他是扶蘇無疑,似曾相識的語氣,以及心口的悸動。

原劇情裏,這個時候的沈之洲對原身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單純地照顧下世交的妹妹。

浴室裏,慕濯看著手上的木梳,嘴角微抽,原身對古風真是愛的深沈,好在上一個世界也是古代,她倒是很快接受了。

訂了一份外賣,慕濯邊吃外賣,邊開始水群。

趙靈靈:啊啊啊,老板慘無人道,明天要加班,我的周末[西湖的水,我的淚]

陶瀾:淡定,辭了那工作跟姐混,保管你每天都在放假中度過。

趙靈靈:你那工資能養活你自己?老板雖然喪心病狂但是工資高[幽靈]

楚怡:聽你們這麽說,我突然覺得讀書也是一種幸福,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讀碩士[認真臉]

趙靈靈:樓上威武。

陶瀾: 1

林屏:[靜靜看]

趙靈靈:抓住瓶子,明晚一起出來吃個飯怎麽樣,慶祝你回來,為你接風洗塵。

陶瀾:這個可以有,剛好明天我就回來了。

楚怡:明晚我來不了,導師讓我跟著她去參加一個講會。你們玩吧。[可愛]

林屏:明晚我和我家沈醫生有約[害羞]

趙靈靈: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菜刀]

陶瀾:趁早拿下。瓶子我看好你哦。

楚怡:加油!

慕濯默默地退出了聊天群,幾個室友一直打趣原身“你家沈醫生”,原身偶爾也會開玩笑說回去,“我家沈醫生”。實際上,原身這麽說時內心毫無波瀾。

明晚有約,一半真一半假,不過是她單方面的。

慕濯很清楚,即便她擁有原身的記憶,那份記憶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一個資料的存在需要時就翻閱一下。

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甚至是自己察覺不到的,原身同三個室友朝夕相處了兩年,習慣什麽自然一清二楚,女孩子心思敏感,滿面多想。

系統一再強調不能崩人設,她只能躲過去。

左右三個室友也忙得很一般也不會提出來聚聚,每個人的空閑都對不上。

相比起三個室友,她更寧願同沈之洲接觸,先不提她可以在男主面前崩人設,單就原身同沈之洲的關系來說,她也可以確定不會引起沈之洲的半分懷疑。

因為沈之洲雖說是打小認識原身,實際上也沒多少接觸。

沈家以醫術聞名,據說沈家祖上是太醫,近了說,沈之洲的父親爺爺都是為醫學界做出了重大貢獻的,就是沈之洲本人也是年紀輕輕現在二十八歲就已經是聞名國際的外科醫生。

沈之洲忙著跳級忙著讀博忙著進做手術,有時還要各國飛,所以他也沒多大精力照顧到原身。

可以說,兩人認識很多年但是卻是不熟的。

而原身也是沈之洲除去手術花費了最大精力的,方方面面都替她安排好了,每個月定期問候,但凡事關原身的事情都盡心盡力。

原身和沈之洲都是在京城長大。沈之洲來Z市是因為這裏有最好的醫學院。原身更多的是因為沈之洲,以及Z市的T大有國外著名美術院交換的名額。

沈之洲知道原身的喜好,卻不會知道原身的習慣。

慕濯搖搖頭,甩了甩這些想法,有些頭疼了,這個世界還真是有些覆雜,最最最讓她頭疼的是那三個任務。

第一個任務可以有,她家扶蘇她肯定是要拐回來的。第二第三個任務是什麽鬼。假裝不存在。

慕濯吃完最後一口外賣,將桌子清理幹凈,坐在沙發上,撩起長裙,看到那條膝蓋以下有大約十厘米的猙獰的疤痕,輕輕嘆了一口氣。

腦海裏避不可免地跳出了一些記憶,空落落的別墅,沒有一絲光的房間,偶爾慈愛偶爾暴怒的母親……

公寓畢竟很久沒住人了,很多生活用品都需要重新購置,樓下不遠處就有一家超市,供應齊全。

慕濯推著購物車將需要的東西一一放進去,正準備走去收銀臺結賬時,她看著滿滿一購物車的東西,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事情,一只手根本提不了。

晃了晃僵硬得不自然的左手,慕濯只得將一些不是特別需要的東西放回了原處,看著購物車裏零零散散的幾樣東西,最後有些不情願地結了賬。

回到公寓,慕濯有些累了,窩在沙發上,提前叫了晚上的外賣。

她想自己做來著,最終還是敗給了現實。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慕濯看著來電顯示“高醫生”臉色有些凝重,接通了電話。

“林小姐,有空的話明天上午來一趟醫院,時隔兩年如若林小姐病情依然沒有好轉,那麽情況將不容樂觀。”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掛斷了電話的慕濯有些苦惱。

慕濯從行李箱翻出了兩瓶藥,標簽上的“舍曲林”三個字讓她微微皺眉。

手頓了頓,她起身將兩瓶藥隨手拿回了臥室塞到了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

……

傍晚的餘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灑了過來,吃過晚飯的慕濯心思微動,拿著鑰匙出了門。

小路上不乏有三三兩兩的小夫妻在散步,老人帶著孩子坐在石凳上嬉戲。

熱熱鬧鬧卻不會顯得吵鬧,慕濯掃了幾眼笑著收回了視線,悠悠地向著更深處走去。

走了五分鐘左右,一處顯得詩情畫意的場景顯露,小溪,石潭,竹林。人工建設少了幾分自然,卻也多了幾分精致。

有些偏遠,雖勝在清幽卻鮮少有人來。

靠著大石頭站立的年輕男人,身姿修長,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眉眼寡淡。

夕陽給他鍍上了一層光,顯得有些聖潔。

“林屏?”沈之洲有些意外,秀氣的眉頭微蹙。

慕濯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立,仰起頭,笑得清淺,“洲洲。”

簡單的兩個字,從慕濯嘴裏喚得如同呢喃軟語。

沈之洲微微挑眉,他沒記錯的話,眼前的女孩從小到大喚的都是“沈之洲”,婉轉悠揚。

慕濯沖他眨眨眼,有些心虛地笑了笑,“真巧。”

“哦。”沈之洲沒拆穿她明顯的心虛。

慕濯默默感謝了系統這個作弊利器,雖然系統經常坑她,但至少可以定位,也算是搶先了先機。同時也感謝男女主在同一個小區這個大部分小說的設定。

“回國有什麽想法?”沈之洲一貫清冷的嗓音傳來。

慕濯思索了會,實際上在翻原主的記憶,“沒什麽特定的計劃。”

原身在圈子裏已經小有名氣,國畫手本就不多,原身本身天賦絕佳,山水畫也極有靈氣,慕名求畫的人絡繹不絕。所以原身生計是不愁的。

對於慕濯的回答,沈之洲微微頷首,幹藝術這類的本就隨性。

慕濯試圖找話題,“醫院那邊還好麽?”

沈之洲雖是國際外科醫生,卻也是在掛名Z市中心醫院掛了名的。

“不忙。”沈之洲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

慕濯想了想,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思,沈之洲的名氣但凡不棘手的手術是不會上場的,是以空閑時間是很多的。

像今天上午這樣的手術就是極為棘手的,醫院才會安排沈之洲上場。

可以說沈之洲應該是為數不多極為清閑的醫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開學了,學業繁重,有榜單就隨榜更,無榜一個星期兩到三更,都是靠每個星期一天假來存稿。

小天使們見諒【玫瑰】

☆、竹馬醫生3

Z市位於南方,炎熱的天氣很快迎來了一場大雨,慕濯拉開窗簾,窗戶上有了些許水霧。

等她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時,大雨已經轉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區的排水系統極好,路上不會有積水,慕濯撐著傘,格外註意腳下的每一步。

長裙在此刻顯得極為不方便。

慕濯走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上淺淺的積水也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阻礙。

走到小區門口,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正準備叫輛車過來,這時,一輛車行駛了過來,車窗滑下,露出幹凈清雅的側顏。

慕濯按號碼的手頓住了,擡頭看向旁邊的車,直到耳邊傳來低沈的嗓音,“去哪?我載你一成。”

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直到慕濯上了車才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

緊緊攥著身上的裙子顯示了此刻她的不安,閉了閉眼,她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去市中心醫院。”

她不可不想隨便報一個地址,然後再灰溜溜地打的去市中心醫院。

沈之洲皺眉,“你怎麽了?”生病了?想到這裏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

慕濯笑了,極為天真爛漫地道,“洲洲,你關心我?”

洲洲啊,這樣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沈之洲有些失神,目光盯著前方,手上的方向盤也極穩,沒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經出了些許汗,他在緊張。

“嗯。”

慕濯聽到了肯定的回答笑了,燦爛至極。

沈之洲耳根微紅,少女鈴音般悅耳的嗓音在車子裏回蕩,抿唇不語。

慕濯松了一口氣,成功轉移話題。

因著下雨的緣故,路上有些堵,慕濯挑了幾件國外有趣的事同沈之洲說著。

等到了市中心醫院,慕濯下了車撐著傘同沈之洲招手,滿心滿眼都是歡喜。

沈之洲眼裏盛滿了笑意,低低地喚了一聲,“小姑娘。”

可不就是小姑娘嘛。

車開到了一處可以暫停的位置上,他撥打了醫院院長的電話,“院長,您好,我是沈之洲,勞煩查一下剛進去不久的一個叫林屏的女孩來醫院檢查什麽?”

……

慕濯詢進了醫院,問了前臺高醫生的辦公室在哪。

前臺面帶微笑地回答了她的問題,看下慕濯遠去的背影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年紀輕輕的,可惜了。

走遠了的慕濯自然不知道前臺的心聲,此刻她按著前臺說的來到了三樓,左拐第三間,擡頭看了看門牌,“高閣”,確定沒走錯後,敲了敲門。

“請進。”

慕濯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還埋在桌子上寫著什麽的身影。

許是聽到動靜了,高閣放下手中的筆,沖慕濯揚了揚下巴,又看了看自己對面的椅子。

慕濯很上道地走上前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假裝有些緊張道,“高醫生。”

高閣例行公事般,用著比較嚴肅的口吻問道,“林小姐這兩年是否還會再想起小時候發生的事情?”

慕濯低頭小聲道,“偶爾會想起。”

高閣拿起筆“刷刷”寫了幾下,然後繼續問道,“想起的時候還會恐懼焦慮?”

慕濯心神有些錯亂,對上高閣犀利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強打起精神來,“偶爾。”

如果說沈之洲是外科領域的奇才,那麽高閣就是心理領域的奇才,不同領域卻同樣優秀,甚至相比起沈之洲的清閑,高閣醉心於心理領域,多次出書和寫論文。

心理醫生能看透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自身的氣場也影響著人的情緒。

慕濯心裏有些打鼓,她原先是仗著原身和高閣除了每個月按時的檢查之外沒有更多接觸才這樣爽快答應了來覆查。

她怎麽感覺她這次要栽了?!

“林小姐回國一趟變化倒是挺大的。”高閣往後一靠慢悠悠道。

慵懶惑人,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若不是身上的白色大褂,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一位醫生。

慕濯似笑非笑地倪了他一眼,聲音冷了下來,“高醫生,我不是來陪你閑聊的。”

高閣瞬間坐直了身子,不再是漫不經心的態度,恢覆了一開始的嚴肅,一個個問題甩過來,慕濯一律用兩個字回答過去,“偶爾”“可能”“大概”“會的”“希望”。

“啪。”高閣的耐心被這樣的回答徹底消磨了,一雙桃花眼有著明顯的怒氣,“林大小姐,你玩我?!”

慕濯也很委屈,她是真的按照原身的實話說的,為此她特地把原身在國外兩年的記憶迅速過了一遍,很費腦的好不好。

面上她冷淡道,“高醫生,我是病人。”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高閣危險地瞇起了眸子,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心底嗤笑一聲,若不是沈首長親自拜托他,就憑面前人的態度,他也不幹了。

沈首長餘威猶在,看在愛豆的面子上,他告訴自己面前的是愛豆唯一的孫女,默默念了三遍,這才看著慕濯用殘留的一絲耐心道,“重新提問。”

慕濯這次也不管原身的記憶了,他問什麽她答什麽,盡量說的多一些,不再是兩個字的回答。

高閣面色緩和了不少,末了還起身從書櫃裏拿了一張測試題給她。

慕濯看著完全手寫的題目,掃了幾眼就知道是專門針對原身寫的,接過了筆,頓了頓,想到剛才的情景,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的心思歇了,滿滿地寫著,偶爾停下筆,假裝思索。

辦公室裏,有兩人的呼吸聲,不遠處傘嘀嗒嘀嗒地水聲,還有筆刷刷的聲音。

高閣用手半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面前拿著筆認真思考的女孩,不禁失神了片刻。

慕濯心裏計算著時間,估計著應該差不多了,加快了速度,等落下了最後一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答卷,正準備說“我答完了”,話剛到嘴邊,手上的卷子已經被抽走了。

高閣忽略了慕濯有些幽怨的眼神,強忍住笑意看了看手上的卷子,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慢慢又緩和,最後彎了彎唇角,慢慢道,“恭喜,你徹底痊愈了。”

慕濯心裏吐槽,她本來就正常,面上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起身同高閣道謝,“謝謝高醫生!太好了。”再也不用見到這個脾氣暴躁的醫生了。

同樣是醫生,雖然領域不同,差別怎麽就那麽大,看看她家洲洲。

高閣擰眉,他還沒說什麽呢,就看到對面的人已經飛速拿好了雨傘,邊向門口走去,邊同他招手,“先走了!高醫生,再見。”再也不見。

出了辦公室,慕濯渾身清爽,等走到醫院大門口,她犯難了,來時還是細雨紛紛,現在已經是傾盆大雨了。高閣辦公室有窗簾再加上隔音效果很好,她只隱約聽到了雨聲。

慕濯揚了揚手上的雨傘,這傘是裝飾的吧,小雨還好全當樂趣了,碰上這樣的大雨分分鐘淋一身。

良久,她眼睛一亮,打通了沈之洲的電話,換上了可憐兮兮的語氣,“洲洲,我回不去了,雨好大。”

說完她自己都楞了一下,下意識就撒嬌了。

電話那頭,沈之洲的心也揪了起來,一種名為“心疼”的感覺蔓延全身。

“在哪?”

慕濯報了地址,對方扔下了一句,“等我,很快。”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醫院前的空地上方還是有擋雨的,慕濯幹脆走了下去,偶爾經過的車輛看到她單薄的身影,有了憐惜,開了車窗問她要不要搭一乘,慕濯一律笑著婉拒了,表示在等人來接。

被拒絕了對方也很幹脆地關了車窗,帶著對來接人的沈之洲說不出的羨慕嫉妒離開了。

三樓的一間辦公室窗戶打開了,高閣往下看正好看到了慕濯拿著傘站著的樣子。

高閣進了裏間將白大褂脫了下來,拿起了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在心裏道,看在自家愛豆的份上,還是送她回去。

在他眼裏,慕濯已經成為了一個眼巴巴看著大雨不知何去何從的可憐人。

慕濯沒等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車子,有些激動地揮了揮手,她現在真想唱一句“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沈之洲下了車,幫她打開車門護著她上了車,然後才回到了駕駛座,邊發動引擎邊道,“有毯子,先蓋著。”頓了頓,補充道,“幹凈的。”

慕濯雖不冷,但是還是為他的貼心有點矯情的感動了一把,將毯子蓋在了身上,很暖。

高閣剛下來看到的就是慕濯上了車的情景,不期然和沈之洲遠遠打了一個照面,對方沖他微微頷首,然後車子絕雨水而去。

他突然覺得他自作多情了,輕笑出聲,幹脆地走回了醫院。最近出了幾個有些新奇的精神病例子還等著他研究。

☆、竹馬醫生4

慕濯將毯子抱在懷裏,低下頭用臉頰碰了碰,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鼻子裏都是沈之洲的味道,眼睛微亮,嘴裏忍不住哼哼唧唧。

沈之洲帶著微微涼意的聲音傳來,似不經意道,“醫生怎麽說?”

慕濯下意識地開口,“醫生說已經痊愈了。”等說完才發現不對勁,懊惱地拍了一下腦門,有些警惕地看著前面清瘦的背影。

沈之洲頓了頓,帶著疑惑的聲音傳來,“身子不舒坦?”

慕濯幹笑了幾聲,試圖挽救,“剛回國,有些水土不服。”說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理由換她也不信。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燙啊,怎麽盡說胡話,有些郁悶地往後面靠了靠,兩只手還抓著毯子的兩邊。

沈之洲用幹凈的嗓音道,“沒事就好。”

慕濯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腦袋,盯著毯子試圖看出一朵花來。

沈之洲換了一個話題,“送你回去?”

慕濯點點頭,反應過來後又道了一聲,“好!”

空調的溫度剛剛好,身上的毯子傳來陣陣暖意,慕濯舒服地閉上了眼睛,聽著耳畔的雨聲。

停車場,沈之洲下了車打開了後邊的車門,慕濯在他剎車的時候已經快速整理好了一番有些淩亂的衣著。

沈之洲打開車門看到的就是正在認真疊毯子的慕濯,疊成了方方塊塊後,她才滿意地拍了拍手,將毯子放回了原處。

慕濯擡頭對上的就是沈之洲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著包和傘從車子裏出來了。

外面還下著雨,停車場離公寓還有一定距離,沈之洲從車子裏取了一把黑色的傘,沒有任何花紋裝飾,倒顯得有些古樸莊重。

慕濯走上前,扯了扯他襯衫的袖子,仰起頭帶著討好地笑了笑,“蹭頓飯?”

沈之洲擡手看了一眼表,已經十一點半了。

慕濯見他沒應,換上可憐兮兮的語氣,“我已經吃了好幾頓的外賣了。”

沈之洲倪了她一眼,最終妥協道,“走吧。”

慕濯松了手,歡歡喜喜地跟在他身後。

出停車場的時候,慕濯見雨不大,也不開傘了,上前幾步挽著沈之洲。

彼時,沈之洲已經開了傘,偏頭看著緊緊抓著他手臂的慕濯,語氣有些無奈,慢吞吞地道,“不會把你扔下的。”所以不用抓那麽緊。

慕濯撅起嘴,有些不情願地松了松力道,身子往沈之洲這邊悄悄靠近了幾分。

沈之洲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兩人的身體接觸,視線看向遠方,心緒煩亂。

進了公寓,慕濯左看看又看看,與自己公寓完全不同的兩個風格。

沈之洲禮貌地詢問,“要喝點什麽?”

慕濯將東西放下,坐在沙發上,順口回道,“檸檬水。”

沈之洲擰眉,嘆了一口氣,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這只有茶和白開水。”

慕濯也從原身的記憶裏得知了沈之洲不喝酒不抽煙甚至不喝飲料,作息規矩,自制能力強,這樣的人還真別指望他家有飲料甚至牛奶。稍微同沈之洲接觸過的人都知道,更何況是與他青梅竹馬的原身。

“那就白開水。”

沈之洲沒多說什麽替她接了一杯。

“無聊可以看看電視,冰箱有一些水果。”交代完之後,沈之洲從冰箱拿了食材進了廚房。

慕濯看著他的身影進了廚房,有些發洩般地拍打了一下旁邊的抱枕,危險地瞇了瞇眼睛,客氣疏離的態度 ,讓她真的很不舒服呢。

她擡頭看著天花板,有些迷茫也有些思慮,良久,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起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沈之洲手法熟練地切著菜,聽到由遠到近的腳步,停下了動作擡起頭看向門口的位置,微微疑惑,“怎麽進來了?”

廚房很寬敞也很明亮,慕濯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泛著白色的光澤,說不出的好看,她透著這雙手仿佛能看到他拿著手術刀的樣子,同樣的賞心悅目。

“洲洲,我給你打下手。”

沈之洲身形頓了頓,有些訝然,嘴唇動了動,嘆了一口氣,“你還是在客廳待著吧。”

慕濯下意識想反駁,她好歹也是一個人生活過的,炒菜什麽的多少會一點,打個下手就更容易了。待對方視線隱晦地落在了她的左手時,她明白了,晃了晃有些笨拙的左手,自嘲一笑,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雖也有苦肉計的成分在,但是慕濯還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心口的一痛,她坐回沙發上,那是原身真實的感受,喝了好幾口水才把這種強烈的不安壓了下去。

沈之洲在廚房站了很久,洗幹凈了手,他走了出去看著坐在沙發上神情失落的慕濯,歉然道,“對不起。”

慕濯瞥見他臉上明顯的內疚,勉強笑了笑,“沒事。”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的強顏歡笑,沈之洲抿唇,愧疚又加了一分,補救道,“你這身打扮不適合進廚房。”

慕濯知道沈之洲沒有惡意,他那樣溫柔的一個人,怎麽會忍心戳別人的傷疤,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青梅竹馬,自小照顧的妹妹般的存在。

只是啊,洲洲,比起你的客氣疏離,我寧願讓你內疚。

沈之洲靜靜站著,清貴優雅,無可挑剔。

慕濯有些煩悶,起身來到冰箱看到裏面的芒果眼睛一亮,拿了兩個出來,坐回沙發鄭打算剝一個。

冷不丁的,一個帶著幾分涼意的聲音傳來,“林屏,你對芒果過敏。”

空氣一瞬間凝滯了,慕濯拿著手裏的兩個芒果,有些不知所措。

腦子裏飛速轉動,原身對芒果過敏的事情身邊很多人都知道,一杯芒果汁都能讓原身臉上紅腫,一個芒果更是能讓原身直接在醫院住幾天。

慘重的教訓讓原身一直對芒果敬而遠之。

慕濯清晰地感受到沈之洲審視的目光,看來自己真的太大意了,可能也有因為她上個世界沒有原身記憶的原因,這個世界原身的記憶被她當作資料庫有需要才會查看,其他時間擱置一邊,以至於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最後還是沈之洲看不過去將她手裏的芒果奪了過來,語氣有些冷,“你瘋了,忘了以前因此住院了?”

有些諷刺的話,慕濯一向吃軟不吃硬,瞬間脾氣也上來了,“你管我!”

沈之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裏有著悲天憫人,“別鬧。”

慕濯站起身來,直直地看著他,突然覺得委屈,每個世界她都在費勁心思討好他,讓他重新喜歡上自己,一次又一次。

她開始質疑自己一次次的穿越是為了什麽,就為了同眼前這個男人談幾次戀愛?一次次的重新開始。即便她喜歡扶蘇也有些疲憊了。

“沈之洲,你憑什麽管我!”咄咄逼人的語氣,慕濯面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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